反复发热休克,四进ICU的老人怎么了

2021-8-2 来源:本站原创 浏览次数:

作者:浙江大学医院张俊丽周志慧俞云松

病例介绍

患者男性,70岁,浙江人。因“反复发热3月余”于年7月12日入院。在本次入院前,患者先后四次因发热医院医院,为求进一步诊治入我院。起病以来患者体重减轻15kg。否认糖尿病史。高血压病史10年,平时血压/70mmHg左右,近3个月停用降压药。

第1次住院:年3月30日至4月12日(医院)

3个月余前(3月30日)患者无明显诱因出现发热,体温最高39.2℃。稍有咳嗽,咳少量白痰(已持续数月,近日无加重)。无恶心、呕吐、心慌等不适,就诊于医院。

入院后查白细胞(WBC)7.95×/L,中性粒细胞(NEUT)79.8%,血红蛋白(Hb)g/L,血小板(PLT)×/L;C反应蛋白(CRP)20.59mg/L,降钙素原(PCT)1.7ng/ml,为进一步诊治收入院。

图1第一次住院胸片A:3月30日胸片;B:3月31日胸片

当天23点患者出现胸闷气急,氧饱和度(SpO2)90%,血压74/52mmHg,急查血气:PH7.28,氧分压(PO2)60.7%,乳酸2.6mmol/L,B型脑钠肽(BNP)ng/ml,肌酐μmol/L,D-二聚体3.88μg/L。胸片提示两肺感染(图1A)。予面罩吸氧、去甲肾上腺素升压维持,甲泼尼龙40mg静滴1次,同时头孢曲松(2.0g,静滴,qd)+莫西沙星(0.4g,静滴,qd)抗感染,监测氧饱和度无改善,胸闷气急加重。

次日早9点,患者气管插管后转入重症监护病房(ICU)。复查床边胸片,两肺炎症明显进展(图1B)。心脏超声示三尖瓣轻度反流,主动脉硬化,射血分数67%。复查血常规,WBC17×/L,NEUT89.8%,CRPmg/L,PCT11.55ng/ml。甲型、乙型流感抗体阴性。继续莫西沙星0.4g,静滴,qd)抗感染同时甲泼尼龙(80mg,静滴,q8h)抗炎治疗(3月31日至4月4日)。

图2第一次住院CTA:4月3日;B:4月9日

4月3日复查肺部CT提示两肺感染,两侧少量胸腔积液伴两下肺部分膨胀不全(图2A)。患者入ICU后体温即正常,气急、胸闷好转。4月5日患者拔气管插管后转普通病房,继续莫西沙星抗感染治疗,甲泼尼龙从80mg(静滴,qd,4月6-8日)改为40mg(静滴,qd,4月9-11日)。4月9日复查肺部CT提示两肺感染及两侧胸腔积液均有吸收(图2B)。

进一步查找病因

感染方面:流行性出血热抗体、肥达反应、抗链球菌溶血素“O”(ASO)、多次血、尿、痰培养阴性,导尿管留置时红细胞(RBC)3+,拔除后复查阴性,痰抗酸染色阴性。免疫学检查:抗核抗体、血管炎抗体、抗心磷脂抗体、类风湿因子(RF)阴性。促甲状腺激素(TSH)高,甲状腺素正常。肿瘤指标正常。

出院情况及诊断

4月12日患者出院,嘱口服莫西沙星6天(0.4gqd)和甲泼尼龙1~2周。出院诊断:①感染性休克:重症肺炎(Ⅰ型呼衰);②心功能不全;③慢性肾脏病Ⅳ期;④慢性浅表性胃炎;⑤食管炎;⑥高血压病;⑦腔隙性脑梗死;⑧肝肾囊肿。

第2次住院:年5月11日至5月21日(医院)

2个月前患者再次出现咳嗽,咳少量白痰,伴发热,体温最高39.1℃。当地诊所予“头孢曲松(2.0g,静滴,qd)”抗感染治疗3天无好转。早餐时呕吐1次,呕吐物为胃内容物,伴左侧阵发性胸痛不适,不剧烈,无他处放射痛。入住医院感染科。

当晚体温最高39℃,伴胸闷,无胸痛、恶心、呕吐、腹泻、头晕、大汗淋漓等。

图3第二次住院CTA:5月11日CT;B:5月12日CT

心电监护示SpO%,血压64/40mmHg,心率次/分。心电图示窦性心律,房性早搏,T波改变。胸部CT示右下肺少许感染(图3A)。心脏超声示心包积液(中等量),三尖瓣反流(轻度),主动脉硬化,射血分数67%。予去甲肾上腺素升压。当晚转ICU并予心包穿刺,引出暗红色血性液。

心包液常规示血性,混浊,有核细胞/μl,NEUT91%。涂片示WBC3+,RBC3+。心包液生化示乳酸脱氢酶(LDH)U/L,空腹血糖7.17mmol/L,总蛋白(TP)50.4g/L,腺苷脱氨酶(ADA)15.5U/L。

住院期间患者痰、血、心包积液培养均阴性。予美罗培南(0.5g,静滴,q12h,11天)、甲泼尼龙(40mg,静滴,qd,11天)、呋塞米(20mgbid)、螺内酯(40mgbid)、多巴丝肼(0.25gbid)联合治疗。

出院诊断

出院诊断:1.脓毒性休克:感染性心包炎;肺部感染(Ⅰ型呼吸衰竭);2.心功能不全;3.低蛋白血症;4.帕金森综合征;5.高血压病(高危);6.腔隙性脑梗死;7.慢性肾脏病Ⅳ期;8.肝囊肿;9.单纯性肾囊肿;10.泌尿系结石(右肾小结石、膀胱结石);11.甲状腺结节;12.低钙血症;13.贫血。

第3次住院年5月24日至6月14日(医院)

出院2天后凌晨5点半,患者又因“发热伴胸闷气促1小时”入医院。

患者体温最高39℃,有畏寒,无寒战,伴胸闷气促,有恶心,无呕吐。

急查血常规,WBC31.38×/L,NEUT80.9%,Hbg/L,CRP10.89mg/L,PCT0.ng/ml,肌酐μmol/L,BNP.9ng/ml。

胸部、颅脑CT:①两肺慢性感染,左侧少量胸腔积液,两侧胸膜增厚。对照5月12日胸部CT(图3B),两肺感染有吸收,胸腔积液减少;②两肺散在增殖钙化灶,左肺下叶含气囊腔;③心包增厚,较前片心包积液有吸收;④右侧甲状腺结节,建议超声检查;⑤双侧额顶叶腔隙性脑梗塞。予“头孢哌酮舒巴坦2.0q8h”抗感染治疗,并于当天下午转至医院。

当晚在医院急诊患者再次出现血压下降、神志淡漠,予去甲肾上腺素升压,同时查WBC42.8×/L,NEUT88.8%,Hb99g/L,CRP.9mg/L,PCT40.66ng/ml,肌酐μmol/L,白蛋白(ALB)26.2g/L,BNPng/ml;血气:PH7.45,POmmHg,乳酸2.2mmol/L。

次日入ICU,予亚胺培南西司他丁(0.5g,静滴,q6h,5月24日至6月3日)抗感染以及输注白蛋白等补液、护胃、化痰治疗。

6月3日复查WBC4.8×/L,NEUT44.4%,Hb81g/L,CRP27.8mg/L,PCT0.ng/ml,肌酐87μmol/L,ALB40g/L,BNP59.6ng/ml。

患者多次血培养阴性,撤除去甲肾上腺素后血压及病情稳定,转至感染科普通病房,予哌拉西林他唑巴坦(4.5g,静滴,q6h,6月3-13日)治疗。

寻找感染源

患者多次血、尿、大便培养阴性。结核菌素试验(PPD)阴性,血沉(ESR)40mm/h。

腹部增强CT示,肝肾多发囊肿,胆囊壁稍厚,可能为胆囊炎;胆总管局部稍扩张,骶前软组织稍厚,考虑炎症改变。

肺部CT示,两下肺感染,较前片(5月23日)略进展;两肺散在纤维增殖灶;两侧胸膜局部稍厚;微量心包积液/胸腔积液。

头颅磁共振成像(MRI)示,两侧脑室旁缺血灶。

肺功能:①肺通气功能正常;②弥散功能中度降低。

抗核抗体、抗心磷脂抗体、血管炎抗体阴性;肿瘤指标正常。

甲状腺功能提示亚临床甲状腺功能减退。甲状腺B超示,双侧甲状腺多发结节,甲状腺影像报告与数据系统(TI-RADS)分级为3级。双侧颈部未见明显肿大淋巴结。

出院情况及出院诊断

6月14日患者出院。出院诊断:①败血症:(肝囊肿、肾囊肿伴感染);肺炎;胆囊炎;②高血压;③甲状腺结节;④亚临床甲状腺功能减退症。

嘱患者口服莫西沙星6天(0.4gqd)。停药1周后至医院复查ESR65mm/h,较前升高,医生嘱患者再接受哌拉西林他唑巴坦抗感染治疗1周,故再次入住医院。

第4次住院:年6月27日至7月11日(医院)

2周前(6月27日),患者入院后予哌拉西林他唑巴坦(4.5g,静滴,q8h)抗感染,并予胸腺肽(1.6mgqod)联合治疗。抗感染治疗第5天(7月2日),患者再次出现发热,体温38.8℃。复查WBC13.06×/L,NEUT74.7%,Hb82g/L,CRPmg/L,PCT8.64ng/ml,肌酐μmol/L,ALB25.8g/L,血中性粒细胞碱性磷酸酶(NAP)积分37,阳性率35%。改为美罗培南(1.0g,静滴,qd)抗感染治疗。

8天前(7月3日)晚上,患者再次出现发热,体温38℃,伴恶心呕吐。血压87/64mmHg,心率次/分,SpO%。心脏超声示,心包积液(中等量),射血分数66%,主动脉瓣、三尖瓣反流(轻度),主动脉硬化。予去甲肾上腺素升压维持后再次转入ICU。

心包穿刺液常规:黄色,混浊,有核细胞/μl,NEUT92%;生化:LDHU/l,葡萄糖4.26mmol/L,TP45.8g/l,ADA13.5U/L。心包积液培养、实时荧光定量聚合酶链反应快速检测(GeneXpert)均阴性。血液宏基因组测序(mNGS):未检出细菌等。心包积液mNGS(假单胞菌属检测序列数23;铜绿假单胞菌检测序列数19)。

7月6日,患者体温开始正常。为进一步查因于7月11日转入我院。

关于患者病情的3个困惑:

基于该患者病情,当地医生提出3个困惑:①该患者反复发作心包炎病因是什么?是自身免疫性还是感染性?②如果考虑是感染性,致病菌考虑是什么?如何评价心包积液二代测序结果?如果心包积液二代测序中“铜绿假单胞菌”是致病菌,为什么第4次住院在使用哌拉西林他唑巴坦(4.5g,ig,q8h)抗感染治疗过程中再次出现发热、心包积液增多?③目前仍在使用美罗培南抗感染,后续的治疗方案如何?是否需要外科介入?

第5次住院:年7月12日(医院)

入院时患者生命体征平稳,查血常规:WBC4.3×/L,Hb93g/L,PLT×/L,超敏C反应蛋白(hs-CRP)25.9mg/L,PCT0.27ng/ml。生化:肝功能正常,钠mmol/L,血糖3.83mmol/L,ALB32.3g/L,渗透压osmo/kg,高密度脂蛋白(HDL)胆固醇0.41mmol/L,甘油三脂5.97mmol/L。乙肝、丙肝、梅毒、艾滋、大便常规+潜血试验、尿常规均正常。结核感染T细胞斑点试验(T-SPOT)阴性。

心脏超声:①左室后壁后方局部心包增厚,二尖瓣口、三尖瓣口频谱随呼吸变化率未见异常;②主动脉瓣退行性变伴轻度反流;③轻度三尖瓣、二尖瓣反流,射血分数58%。食道心脏超声:①左房、左心耳内未见云雾影,未见明显血栓形成;②目前各瓣膜口未见明显赘生物形成;③胸主动脉壁增厚伴多发斑块形成。

胸水B超:双侧胸腔积液(右侧少量深约1.34cm,左侧中等量深约4.47cm)。

胸部CT:两肺散在小结节,良性倾向,纵隔内显示多发淋巴结,两上胸膜增厚,两侧少量胸腔积液伴邻近肺组织膨胀不全。

全腹部增强CT:肝肾多发囊肿;肝内外胆管轻度扩张,未见明显阳性结石,右肾后方囊性灶,可能为右肾囊肿。

甲状腺B超:甲状腺双侧叶多发结节,考虑为结节性甲状腺肿。

入院观察3天,患者生命体征平稳,体温正常,复查CRP接近正常,但是鉴于患者近3个月内经历了4次离奇曲折的生死抉择——“四进四出ICU”,不能预测患者是否会再次发作,什么时候发作。因此,在感染科医疗组内部组织了讨论。

病例讨论病例特点

患者表现为突发突止的休克、高热、低血压、恶心、呕吐、氧饱和度下降;影像学检查提示多发渗出:肺部、胸腔积液、心包积液;每次发病伴WBC、NEUT、CRP、PCT、BNP高,肾功能不全,ALB减低,且这些指标升高快、恢复快。

对于此患者,该如何查因?发热待查?多浆膜腔积液待查?感染科医疗组一致认为该患者最突出的表现是反复休克,即各种原因引起全身灌注量改变,导致组织器官氧输送不足与氧代谢异常的急性循环综合征。

休克原因分析——是感染性休克吗?

1年,韦尔(Weil)教授提出将休克分为4种类型:低血容量性、心源性、梗阻性和分布性休克,其中分布性休克包括感染性、过敏性、神经源性和内分泌性休克,在4种休克中约占66%。

就本患者而言,首先,其不存在失血(例如创伤)和非失血性液体丢失(例如呕吐、腹泻)等,不存在低血容量性休克病因;其次,既往检查例如心肌酶谱、心电图、肌钙蛋白、心脏超声等未提示心肌病变(例如心肌梗死)、心律失常(例如持续性室性心动过速)、机械性异常(例如急性瓣膜破裂)等,不存在心源性休克病因;再次,该患者暂无肺血管相关性(例如肺栓塞)、前负荷下降的机械性原因,例如张力性气胸等,不考虑存在梗阻性休克病因。

那么,在分布性休克里应重点鉴别哪些病因?首先我们看其是否符合感染性休克的标准。①患者存在感染的临床表现、实验室或影像学证据;影像学检查提示多发渗出,例如肺部、胸腔积液、心包积液,检验指标提示CRP、PCT升高;②全身炎症反应综合征(SIRS)诊断标准:该患者体温>38℃,心率>90次/分,白细胞增多(>12×/L);③低血压诊断标准:该患者收缩压<90mmHg;④组织低灌注诊断标准:血清乳酸>2mmol/L;⑤器官功能障碍诊断标准:该患者有心血管、呼吸、肾脏等器官功能障碍。

从指标上看,本患者非常符合感染性休克诊断,但是简单地诊断感染性休克又让我们心有不甘。突发突止,每次发作发热1~3天,没有用退热药情况下体温可恢复正常;抗感染治疗好转,在没有停药的情况下再次发作。如果说第一次的发作没有办法推翻感染性休克,但是接二连三的发作让我们对感染性休克的诊断产生很大的怀疑。

这里困扰我们的指标是什么?PCT!CRP!心包积液!

如果不是感染性休克,可能的诊断是什么?

对于PCT,除感染之外,持续性心源性休克导致的严重灌注不足、多器官功能障碍综合征(MODS)、重症胰腺炎等也会造成PCT明显增高;对于CRP,除细菌感染之外,非特异性炎症例如肿瘤、药物、变态反应、结核、肾上腺皮质功能不全等亦会造成CRP明显增高;心包积液的病因除感染外,大部分是非感染性,包括肿瘤、风湿病、内分泌代谢性疾病(例如甲状腺功能减退、尿毒症、痛风等)、放射损伤、心肌梗死后积液等,多为特发性。

结合患者病史,我们要去寻找非特异性因素。目前患者无明显过敏或风湿免疫表现。在整理患者资料时我们发现,该患者第二次在当地住院,曾因行动迟缓被疑诊帕金森病(PD),并给予多巴丝肼(0.25bid)治疗;在医院住院时曾请神经内科会诊:该患者1年前开始出现行走慢,自诉膝盖痛不敢走,有不自主咀嚼动作,无运动迟缓及静止性震颤,神清、表情自然,四肢肌力Ⅴ级,肌张力正常,MRI未见异常;请康复科协助评估吞咽功能并指导训练;同时,因双膝以下见明显色素沉着伴脱屑,请皮肤科会诊;以及甲状腺异常请内分泌科会诊:TSH高,甲状腺激素正常,甲状腺B超提示甲状腺多发结节,TI-RADS3级,考虑亚临床甲减,1个月内复查甲状腺功能。

另外,仔细问诊及查体时发现患者牙齿脱落6~7年,但是以患者70岁的年龄在当前生活水平下,身体应该还比较灵活、健硕。

结合患者突发突止的休克等特征,进一步评估其激素水平:①肾上腺皮质轴:促肾上腺皮质激素(ACTH)(8:00)<1ng/L(10~80);皮质醇0.06μg/dl(6.7~22.6);②甲状腺轴:TSH8.29mIU/L(0.35~4.94),游离三碘甲状腺原氨酸(FT3)0.56ng/dl;③性腺轴:睾酮0(1.75~7.81μg/L),黄体生成素(LH)0.32μg/L,促卵泡激素(FSH)2.01μg/L;④生长激素(7月24日):生长激素<0.03μg/L,胰岛素样生长因子-.9ng/ml。甲状旁腺激素水平未见异常,垂体增强MRI示垂体缩小。

放射科胡秀华教授:

患者第一次休克当日、次日的床边胸片显示两肺弥漫性不均匀的实变(肺泡填充)和两侧胸腔积液(图1A)。休克前咳嗽、发热的症状和实验室检查符合感染指征。抗生素和激素治疗3天后,复查CT发现病变迅速吸收,说明休克时肺内病变是因轻度感染、炎性反应诱发的肺水肿和胸膜渗出。因患者肾上腺皮质功能不全,无法应对炎症反应、无法保水保钠并维持血容量,导致休克发生。患者垂体增强MRI显示垂体缩小,蝶鞍内可见脑脊液信号,可明确诊断为空泡蝶鞍(图4)。因其一年前头颅增强MRI显示垂体形态正常(图5),应考虑为继发性空泡蝶鞍。临床常见空泡蝶鞍,绝大多数患者无内分泌异常的表现,少数可能伴泌乳素增高,类似该例患者垂体功能不全较少见。

图4年7月19日医院垂体增强MRI

图年1医院垂体增强MRI

内分泌科张楠教授:

患者年1月30日曾于外院行垂体MRI检查,对比近期本院MRI发现,患者垂体形态改变大,目前垂体明显缩小,近空泡蝶鞍改变。患者垂体大小在1年时间内显著改变,功能明显减退,考虑以下原因:①垂体卒中;②浸润、炎症或感染性。

据检查结果,患者ACTH(8:00)及皮质醇(8:00)显著下降,考虑为继发性肾上腺皮质功能减退;甲状腺功能检查示TSH偏高,甲状腺素T4偏低,暂不考虑继发性甲状腺功能减退,考虑甲状腺功能减退;性激素6项示睾酮低,LH、FSH均低,考虑为低促性腺激素性功能减退。

最终诊断

垂体危象,包括继发性肾上腺皮质功能减退、低促性腺激素性功能减退、生长激素缺乏,同时合并甲状腺功能减退,对于该患者,推测继发性肾上腺皮质功能减退为主要原因。该患者反复高热伴休克及肺部弥漫渗出、胸腔、心包积液表现,考虑可能感染诱发垂体危象,或由于垂体前叶功能减退,导致免疫力低下,出现反复严重感染、休克等情况,但全身感染累及垂体亦无法排除。

治疗及转归

予氢化可的松静脉滴注激素替代治疗,从mg开始,治疗2天后改为75mg,治疗1天后改为50mg,治疗2天。7月23日开始予左旋甲状腺素片口服(25μgqd)补充甲状腺激素,并辅以抑酸护胃、补钙、补钾、化痰等对症支持治疗。

完善垂体前叶其他激素及其他内分泌激素检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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